第114章 妥协让步

上回说到，川田杏子在齐齐哈尔的临时指挥部，召集各地特务机关本部、宪兵队、特高课、警察厅等高层开会，商讨如何抓捕延安和重庆的特派员。

在会上，川田少佐挨了山本大佐的训斥，这让她的心情很是不爽，就准备拿齐天和唐彪开刀，对他俩执行“特别移送”。

不过，川田杏子和山本大佐的意见和态度，却引发警察厅高层的强烈不满，双方之间在如何对待和处置齐天及唐彪的问题上，发生了严重分歧。

特别是当川田杏子说到，无论调查结果如何，齐天和唐彪都已经不值得信任，最终处理结果就是把齐天和唐彪进行“特别移送”时，更是遭到几位厅长、副厅长的明确反对。

齐齐哈尔警察厅王副厅长率先提出了质疑。随后，佳木斯警察厅的黄厅长也提出了反对意见。

“王副厅长说得很对。我们佳木斯警察厅的唐队长也是一员虎将，这些年来对大日本帝国那可是忠心耿耿啊。在这次行动中，他和齐副科长身负重伤，差点把命丢了，这正说明他们在与延安、军统特工的搏斗中是玩命的，敢于牺牲自我的。如果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轻易处理掉了，恐怕很难服众，其他人以后也就不好带了。所以，我的意见是，还请山本大佐和川田少佐三思。”黄厅长不紧不慢地说道。

“黄厅长、王副厅长他们所言极是。山本大佐、川田少佐，现在的形势非常紧张，本来警察厅的人手就不够，齐副科长、唐队长都是一线带队的骨干，很多弟兄都服他们俩。我以为，对他俩的处理，不宜操之过急，还是先稳住警察厅的内部为好。”哈尔滨警察厅的严厅长附和着说道。

几个警察厅的头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么一说，让川田杏子有些为难起来。她寻思着，自己手下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，下一步许多搜捕、抓人的活还要靠警察厅来干，绝不能得罪他们，更不能因为处置齐天和唐彪，而引发众怒。

“各位说的也都是实情，容我再考虑考虑。”听罢几位厅长、副厅长的意见，川田杏子顿时犹豫起来。

刚愎自用的山本大佐向来看不起中国人，见川田杏子的态度有些软化了，他一拍桌子，大声说道：“不行，中国人都不可信，你们这是在包庇他们。在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眼里，只要发现他们两个人有背叛帝国的苗头，就必须死啦死啦的，不留情面，以绝后患。”

山本大佐的态度很是嚣张跋扈，在他眼中，警察厅的人都不可靠，他坚持认为，只要有人出现叛逆的苗头，就必须死啦死啦的。而之前川田杏子之所以要对齐天和唐彪实行“特别移送”，也是认为齐天和唐彪，他们两个人当中至少有一个人是卧底，既然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搞清他俩究竟谁是真正的卧底，那就“宁可错杀，不可放过”，将两个人同时进行特别处理，以绝后患。

其实，山本大佐和川田杏子如此粗暴地对待警察厅的两名骨干，还张口闭口说“中国人都不可信”，让在座的警察厅的几位厅长、副厅长都感到了十分的不舒服，甚至感到内心有些拔凉拔凉的。

“不不不，山本大佐请息怒，你听我解释。现在的形势日益紧张，正是用人之际，我们不能因为对齐天和唐彪的处置不当，而激起警察厅里的人心慌乱。”齐齐哈尔警察厅的王副厅长耐心地说道。

“那你说怎么办？难道这事就不了了之了？”川田杏子反问道。

“不能不了了之，必须有个说法。依我看，对于齐天、唐彪二人，必要的审查程序还是要做的，可以由川田少佐亲自审查调查，只要有证据证明他们就是地下党或者军统的卧底，该怎么处置全凭山本大佐的一句话。但是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卧底，那么他们在争夺情报中身负重伤，这种敢于拼命、敢于牺牲的精神，就值得大力表彰，他们俩也应得到重用。我建议，每人晋升一级，奖金大大的。这样以来，就可以起到一种示范效应，大家才会玩命跟着长官继续往前冲的。”王副厅长提出了建议。

“我同意王副厅长的建议，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，我们不能草率处置齐天和唐彪。如果经过调查，证实他俩没有任何问题，我们还要厚待齐副科长和唐队长，升职加薪，以资鼓励。这样以来，才能服众，也才能让大伙的心里踏实，继续为皇军效力。”黄厅长接着说道。

“山本大佐、川田少佐，大敌当前，我们可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，搞得人心惶惶可就得不偿失了。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，如果我们内部出现混乱，就很容易被地下党和军统分子钻了空子。”严厅长进一步补充道。

与会的其他几位厅长、副厅长也都附和着王副厅长、黄厅长、严厅长的观点，一个劲地为齐天和唐彪说情，让山本大佐和川田少佐多少有些下不来台。他们没想到，这些过去唯唯诺诺的警察厅高官，现在也开始和自己“理论”起来了。

“那好吧，看着各位的面子上，暂缓对齐天和唐彪执行‘特别移送’。川田少佐，我再给你两天的时间，请你务必加快对他们两个人的调查和审讯，搞清他们到底是不是地下党和军统的卧底，特别是要搞清楚延安和重庆特派员的情况，务必尽快将他们捉拿归案。”山本大佐见状，也不想把警察厅的人都得罪了，就做了最后的决定。

其实，这几位警察厅的厅长、副厅长为齐天和唐彪说情，并非他们之间有什么过命的交情，而是形势所迫，他们需要给自己留条后路。

在这些警察厅的高官们看来，世界形势正在发生巨变，日本人在东北的气数已尽，失败是大势所趋。如今他们还这么嚣张，根本不把警察厅放在眼里，实在让他们有些看不下去。

此外，对警察厅这些高官来说，齐天和唐彪毕竟都是警察厅的得力干将，十多年来为警察厅卖命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，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就实行特别处理了，觉得这日本人实在是太不仗义了。

当然，这几位厅长、副厅长心里也非常的清楚，他们能够坐稳现在的位子，更是依赖手下这些科长、副科长、行动队队长拼命打杀出来的。他们最为担心的是，如果没有证据就这么随意处置齐天和唐彪，肯定会引起警察厅内部的巨大震动，导致大家互相猜疑，人心惶惶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还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，就是如果齐天和唐彪真的是地下党和军统的卧底，一旦日本人战败了，东北就成了**或国民党的天下，到时候他们也有保全齐天和唐彪的性命之功，这可是一条最有价值的后路。

于是乎，在这次会议上，警察厅的几位厅长、副厅长不再保持沉默，而是极力劝阻，恳请山本大佐和川田杏子手下留情，特别是在如何处置齐天和唐彪的问题上慎重决定，以防引起警变。

面对各地警察厅高层的强烈反对，山本大佐冷静下来后，觉得现在这种非常时期，的确不能把警察厅的这些高官都给得罪了。毕竟，当下对付地下党和军统分子，还需要这帮人替自己冲在前头。他想了想后，就做了最后的决定。

山本大佐咳嗽了一声，示意大家静一静，然后说道：“各位，我很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和难处，也知道你们的心里是怎么想的。但是我要明确地告诉你们，我们坚固的‘东方马奇诺防线’是攻不破的，大日本帝国是不可战胜的。从现在开始，你们特务机关，还有特高课要联合各个警察厅，全力搜捕一切可疑分子，查找要塞情报的下落，要封锁边境上的各个通道，一个人、一张纸片都不能飞过江去。”

“是。”与会的高官纷纷起身回答道。

其实，此时山本大佐的内心也是十分的焦虑，他作为要塞守备队宪兵大队的大队长，处在战争爆发的最前沿，深知要塞工事那可是关东军司令官的**子。自从关东军主力南下后，守卫要塞的兵力空虚，对外号称有数万精锐，实际上已经不足一万人，且大多是都是后来征召来的老弱病残士兵。如果要塞情报泄露，苏军知道守卫要塞的精锐部队不多，工事结构、火力点的坐标泄露，那么这个号称“东方马奇诺防线”也就不堪一击了。所以，在关键时刻，为了防范要塞情报泄露，他不能不做出一些妥协和让步。

而山本大佐的妥协让步，无疑给了齐天和唐彪一次绝地重生的机会。

那么，齐天和唐彪绝地重生了吗？咱们下回接着说……